火车上的中国人
作者:本站编辑      阅读量:164      时间:2017-08-08

   从人性的角度出发,呈现人在火车这个特殊空间里的生存状态和精神状态。

   记录20世纪90年代的时代特征:大哥大、烫发、印有电影明星照片的T恤、便携电视机等等,勾起令人难忘的记忆。

   摄影师在混乱中寻找趣味,用幽默化解现实压力,一个眼神、一个小动作看似平常,实则令人回味无穷。

   【书籍信息】

   书名:《火车上的中国人》

   著者:王福春

   书号:978-7-5596-0194-0

   出版:北京联合出版公司

   版次:2017年8月第1版

  【名人推荐

   《火车上的中国人》展示的是流动的社会缩影,是社会历史发展的生动写照。也可以说,这是他在用人类的第三只眼睛透视社会和人生。正因为它生动、真实,甚至很准确,所以它不仅很吸引读者,能够引起人们的欣赏和共鸣,而且具有无可争议的历史价值。

   ——世界华人摄影学会会长杨绍明

   【获奖记录

   王福春为第十七届全国影展金牌获得者,第三届中国摄影最高奖——金像奖得主,被中国摄影家协会授予德艺双馨优秀会员。被《中国摄影家》杂志评为2008—2009年度“最具有影响力摄影家”。2010年在西安参加《见证:中国纪实摄影20人》展览并被中央电视台纪录频道报道。2010年被《文明》杂志评为“文明经典杰出摄影家”和“文明中国杰出摄影家”。2014年被IPA(Invisible Photographer Asia)评为全亚洲最具影响力的30位摄影师之一。2015年《火车上的中国人》参加北京国际摄影周展览,摄影作品被典藏。2016年《火车上的中国人》获美国洛杉矶中国摄影节社会纪实摄影杰出贡献奖。

   【内容简介

   王福春乘坐火车上千次,行程十多万公里,拍摄万余张底片。《火车上的中国人》精选其中114张,包括37张以往画册中都未出现的作品。这些黑白纪实摄影反映了20世纪90年代中国人旅途生活的真实瞬间,有些场景在现在看来有些不可思议:打麻将、集体做广播体操、带宠物上车;有些场景似乎从来不曾改变:孩子送别亲人时的哭闹、站台上小贩的叫卖、情侣间的含情脉脉、车厢里的拥挤不堪……来自天南海北的人迅速熟络起来,生活临时交织在一起。丰富的影像呈现一种久违的浓烈的人际关系,展示一个流动的中国。

   【自序】

   我是铁路运输系统的一名自由摄影人。早年毕业于铁路机车司机学校。参加工作后,曾在列车上做过检车员工作,对铁路有着特殊的感情。从事摄影工作后,我的镜头一直没有离开过铁路。随着创作的不断深入,我越来越关注人们的旅途生活状态,十几年来,我北上漠河,南下广州,西奔格尔木,东至上海……乘坐列车上千次,行程十几万公里,拍摄近万张底片,留下了人生旅途的印记。

   生活就是这样,时间与空间在交织交错。在列车启动时,窗外还飘着鹅毛大雪,一觉醒来,又发现自己已融入江南春色。当我的镜头聚焦莘莘学子苦读时,身后还响着搓麻将的噪声。另一车厢里有小女孩望着车窗外默默地发呆,而迎面驶来的列车里又会发生些什么呢?

   1987 年5 月,那场大兴安岭特大森林火灾,我和新华社记者王建民、解放军坦克四师作训参谋王永刚在河湾林场和军民奋战了四天四夜。临回来我登上了漠河——齐齐哈尔的列车。我一上车,就发现车厢里挤满了投亲的灾民,大包小裹,满脸愁云,不时地听到小孩子的哭叫声和老年人的呻吟声,那情景就像发生过一场战争似的,心里很沉重。我在列车上采访了列车员为灾民发送面包和菜汤、哈尔滨急救中心的大夫为灾民送医送药的情景。在采访中,我发现了一对年轻夫妇和老太太抱着一个在大火中降生的婴儿,他们什么都没有从家里抢出来,唯一将孩子抱了出来。我马上找到车长汇报了这一情况。车长和餐车主任很快为产妇送来一碗热气腾腾的面条,外加两个荷包蛋,感动得一家人握着车长的手不知说啥好。列车长将孩子抱在怀里,亲如一家人……这些感人的镜头被我一一记录下来。

   1995 年7 月,列车停在了西宁站台上,一位年轻军人领着一个五六岁的小女孩送站,小女孩哭喊着,死活要跟妈妈去,原来出乘的列车员是她妈妈。列车终于启动了,那小女孩呼唤妈妈的声音随着列车的远去,被列车的轰鸣声给淹没了,那列车员妈妈不停地挥手。透过车窗,在阳光照射下,我分明看见了列车员眼里闪动着晶莹的泪花,我被感动了。这就是母亲,一个普通的列车员母亲。

   1998 年4 月,我随李振盛老师去齐齐哈尔,采访三十多年前满身戴着毛主席像章的解放军战士王国详。在返回的列车上,我与《江城晚报》记者小车同行。上车后,一回头看见了身着黄色袈裟的年长和尚正手持车票找铺位,找到铺位后我们坐到了一起。在交谈中,得知他是普陀寺九十二岁的老方丈,前来齐齐哈尔寺院看望他一百多岁的师父。我看小车和他谈得很亲热,我拿起相机拍了起来。突然,小车说:“您老人家给我看看病呗。”老方丈说:“你有什么病?红光满面的。”说完站了起来,顺手从裤兜里掏出一副洁白的线手套,戴在手上,顺势将左手两指托住小车的手腕,右手两指按住脉穴,号起脉来。这时,看我手持相机,他顺口说:“别照啊!”我听后没做任何反应,下意识地举起相机,就在我迅速调焦的一瞬间,与他一双明亮的眼神重合了,留住了这一难得的镜头。

   那明亮的眼神,那洁白的手套,那圣洁的心灵,那佛家的慈悲,那男女授授不亲的规矩……都融入了这一瞬间。

   我没能尊重他老人家,心里很愧疚。有时心里很矛盾,不知道该怎样才对。摄影这行当是带有侵犯性的。有些镜头可遇不可求,像这样的镜头,恐怕今后不会再遇上了。

   常有朋友问我:“你在列车上拍片,遇到过麻烦没有?”我只是笑笑,这种笑其实是一种苦笑,其背后有一种难言的痛楚。

   在列车上拍片,既要克服光照低、列车晃动的不利因素,又要排除列车工作人员的误解。列车上最忌拍片,生怕我给曝光什么。有时车长很客气地给我让到软卧车上,又是倒茶、又是敬烟,到点叫我到餐车用餐,其实是把我软禁起来。我背着相机到车里串来串去,车长不解地说:“给你软卧,你不休息,到车厢里串什么?”他哪能理解我呀!有时为了解除车长的顾虑,我将拍好的照片和发表照片的报纸杂志给他们看,一再解释,我拍的是旅客生活,与车上无关。有时,我为了不打搅车长,下了这趟车,又上那趟车,在车厢里挤来挤去,拍来拍去,好多镜头都是这样拍的。

   常言说:“不怕贼偷,就怕贼瞅。”我在车厢里一次次串来串去,眼睛不时地在搜索,有些旅客警觉性很高,提防我,暗地里通报乘警,警察审查我,看我的证件,弄得我哭笑不得。还有一次,我在车上被人误解,不由分说,被人夺走了相机,列车长、乘警都不向着我说话,弄得我有理也说不清。

   我一生痴迷于摄影,回想起这么多年,风风雨雨过来了,是苦是甜我说不清楚,总觉得在摄影上感情投资太大,付出太多。我曾两次摔成肋骨骨折,三九天掉进冰冷的松花江,坐汽车扎进兴凯湖,又不小心滑倒将左腿胫骨摔成骨折,顺势掉进无底的镜泊湖,若不是影友长江和女儿把我救上岸边,恐怕早就没了性命。别人说我多次大难不死,必有后福,可能沾了我的名字的光,有福气。但令我欣慰的是摄影回报了我,不是金牌,也不是金钱,而是摄影给我的生活增添了无穷的乐趣,给我的家庭带来了无尽的欢乐。摄影成了我生命中的重要组成部分,使我这颗挂满伤痕的心,得到了一丝甜甜的慰藉。

   在中国的版图上,铁路运营里程达6万多公里,然而铁路线的人均拥有量只有一支香烟那么长。中国铁路的年人口流动量曾达10亿多人次,买票难,乘车难的现实让人难以承受……《火车上的中国人》是我用自己的感受写下了世纪末中国铁路这段无法忘怀的历史。

   我很庆幸自己与铁路结缘,拍下了火车上的时代变迁,见证了改革开放以来铁路飞速发展的巨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