新时代语境下生态帝国主义审视
作者:蔡潇,夏保雄,王雪迪      阅读量:361      时间:2019-04-29

2016年是列宁写作《帝国主义是资本主义的最高阶段(通俗的论述)》100周年,2017年是俄国十月革命胜利100周年,2018年是中国改革开放40周年,马克思主义发展史上的纪念日集中涌现,掀起了马克思主义研究的新热潮。在当前我国社会的主要矛盾已经转变的情况下,新时代语境下重新审视帝国主义理论,尤其是对当代生态帝国主义形态进行审察,能够让我们更清晰地理解帝国主义在当代新的变化形态,利于更深刻认识到坚持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重要性和必要性。

 

一、新时代语境下的马克思主义

  

(一)新时代的“变”与“不变”

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经过长期努力,中国特色社会主义进入了新时代,这是我国发展新的历史方位。”[1] 10新时代的历史方位是马克思主义理论发展的切入点,发现问题解决问题是马克思主义实践的本质需求。新时代的到来,不仅有中国从站起来、富起来到强起来的历史现实,更有当代资本主义进入到帝国主义形态的新状态。从现实来看,社会主义从空想到变为科学、从理论成为实践、从一国到多国的发展,历经500余年潮涌风云。而资本主义是在19、20世纪之交进入到垄断资本主义阶段,并转变为帝国主义形态。从现实来看,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在一定时期内共存的状态仍将持续很长一段时间。按照马克思主义的逻辑理论,资本主义的灭亡和社会主义的胜利是不可避免的,但是“无论哪一个社会形态,在它所能容纳的全部生产力发挥出来以前,是决不会灭亡的;而新的更高的生产关系,在它的物质存在条件在旧社会的胎胞里成熟以前,是决不会出现的”[2] 3

进入21世纪,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并未从本质上得到解决,这从帝国主义圈周期性经济危机的此起彼伏可看出。1997年亚洲金融风暴和2008年华尔街金融风暴,都对全球经济产生了深刻、深远且负面的影响。在世界经济全球化发展的今天,无产阶级的生活条件虽相较以前得到了较大的改善,但这并未从根本上改变其在资本主义体系中的地位和性质,保持一个存在着的无产阶级是资产阶级自身存在的基本前提,而制造无法跨越的政治、经济、生态鸿沟又成为新时代资本主义阶级等级的直观体现。从每个毛孔都滴着血的资本主义转换为注重经济民生社会生态发展的帝国主义新形态,不是资本主义本质的改变,而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赤裸裸的剥削让位于隐蔽的掠夺、仅仅是手段的变化。金融资本是列宁帝国主义论的核心词汇,随着时代的发展帝国主义衍生出了文化帝国主义、生态帝国主义等各种新形态,其本质是从不同的领域实现资本主义国家利益,实现资本主义在世界体系中的中心地位,进而对边缘和半边缘国家进行更隐蔽、甚至是更赤裸裸的剥削和压榨。

(二)马克思主义的话语权与立足点

新时代的到来并非意味着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制度这两种制度间矛盾的缓和,相反“意识形态领域斗争依然复杂,国家安全也面临新情况”[1] 9。当前信息化全球化高度普及,经济水平和社会发展水平普遍提高,帝国主义的形态也发生了改变,为了维持其权力的中心地位和保持其对全球资源分配的主导权,旧的赤裸裸的占领和剥夺被更为隐蔽的金融帝国主义、文化帝国主义和生态帝国主义等形态所取代。而新时代的马克思主义则更注重自身话语权的巩固和提升,在新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进程中中国提出了新发展理念,即在实践中必须“坚定不移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发展理念”[1] 21

新时代语境中,我们应把马克思主义作为审视其他理论的基本立足点。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是在坚持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基础上,通过艰苦卓绝的斗争实践,并在总结共产党执政规律、社会主义建设规律、人类社会发展规律的基础上诞生的。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中国革命、建设和改革取得胜利的指导思想,新时代将继续发挥其指导思想的作用,这一点是毋庸置疑的。习近平总书记多次谈到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重要性,他认为:“马克思主义哲学深刻揭示了客观世界特别是人类社会发展的一般规律,在当今时代依然有着强大的生命力,依然是指导共产党人前进的强大思想武器。”[3] 233学哲学、用哲学,是我党一贯的传统,以马克思主义为指导,善用历史思维、战略思维、辩证思维、创新思维、底线思维这五种思维为立足点,推动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事业不断发展突破。

  

二、资本主义体系中的生态帝国主义

  

(一)生态帝国主义的本质

从15、16世纪资本主义大航海殖民时代开始,到17、18世纪资本主义启蒙运动,这是资本主义的理念深入发展的阶段,在此期间资本主义本身也历经了与封建主义斗争并获得主导权的复杂历程。而到了18、19世纪资本主义在蓬勃发展中也暴露出了其固有的矛盾。此时,无产阶级作为一个阶级开始觉醒,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阶级斗争一直存在着。20世纪初,资本主义的发展进入垄断阶段,即帝国主义时期。一战和二战的爆发,促使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种制度将长期并存并互相斗争的状态成为现实。随着新时代的到来,帝国主义也进行了其自身的重大调整,在适应当代科技发展、社会变化的同时,帝国主义本身的形态已经发生了巨大变化,隐蔽性、技术性更强成为趋势。金融帝国主义、文化帝国主义、生态帝国主义等等都是帝国主义在经济、文化、生态这些领域的突出显现,尤其是当前资本主义体系的全球化已经在深度和广度上与之前有了巨大的差别。

当代资本主义的生态新变化主要体现在生态帝国主义的行为上。由于发达资本主义国家经济发展的先发优势,对于后发的落后民族、国家和地区产生了巨大的生态环境压力。无论是在欧洲还是北美洲,这些发达资本主义国家在早期都历经了工业化过程中必经的污染阶段,污染过后又进行了治理,在治理的过程中他们在累积经验的同时达到了自身生态环境相对稳定的状态。但随后他们并未将这些经验教训分享出来,反而将各种生态压力向发展中国家、欠发达国家转移。在资本主义发端时期,其从世界各地开拓原料产地、掠夺资源,包括土地、植被、矿产、水源等各种可以用于生产生活的物质资源;到了资本主义成熟稳定期,资本主义社会又将有毒、有害、危险品等各种影响人类生存发展的生态危险品输出到发展中国家和欠发达地区。帝国主义不仅仅只是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发展中的帝国主义,还有生态帝国主义,从生态上转嫁危机维护帝国主义的生态利益,达到自身生存的目的。比如《京都议定书》早在1997年就在日本京都通过,但是美国却在签字后拒绝加入,而后的《巴黎协定》,特朗普政府又于2017年6月宣布退出。作为当代资本主义碳排放大国,美国的这种做法令人瞠目结舌。而西方国家的生态帝国主义政策也尤其明显,许多有毒害的工业被转移到亚太和非洲等后发国家及地区,比如许多欧美跨国公司在其母国其实并没有实际的产业。当前许多发展中国家被迫进口发达国家的生活垃圾、各种放射性废弃物、医疗卫生废弃物、矿产工业废渣废料并承受着发达国家碳排放带来的气候异常、旱涝灾害等问题。当代资本主义正在向后工业化时代转换,而发展中国家和欠发达地区却承担着资本主义国家为维持日常运转所造成的各种污染带来的巨大影响,发达国家的良好生态环境建立在损害发展中国家生态环境的基础上,资本主义国家的后工业化某种意义上也是建立在广大落后民族地区的前工业化、工业化阶段基础上的。世界呈现出两极分化的生态现象,一边是经济发达、高速增长、环境良好的发达国家,一边是经济落后、低速增长、环境污染的发展中国家,这种全球化的时空撕裂是资本主义固有秉性的生态体现。如果片面提倡全球化而忽视资本主义社会的肮脏本性,那这种单向度的全球化带来的后果就是落后民族、国家和地区被更深层次地控制在整个更加完善的资本主义体系之下。

(二)不同逻辑理路的自然观

关于人与自然的关系,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的结尾这样概括:“我们不要陶醉于我们人类对自然界的胜利。对于每一次这样的胜利,自然界都对我们进行报复。每一次胜利,起初确实取得了我们预期的结果,但是往后和再往后却发生完全不同的、出乎预料的影响,常常把最初的结果又消除了。”[4] 998他认为我们与其他生物的不同就在于我们能够正确认识自然规律,并且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实施对自然界的改造。无论是生态帝国主义,还是被生态帝国主义奴役压迫的国家和地区,都是在自然规律存在的先决条件下进行的。人类社会的发展首要的是在遵循自然规律的基础上科学而正确地应用自然规律为人类的生存和发展服务,从人类社会的发展上来看,剥削以生态帝国主义这种形式存在着,而这种压迫和剥削也正是我们最终要消除的。另外,生态帝国主义秉承的是资本逻辑的自然观,是以资本扩张为原动力的自然观,形成的结果也只能是贫富两极扩张的世界图景。

  

三、新时代习近平的生态观

  

(一)体现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辩证逻辑的生态观

习近平在谈到新时代我们应有的生态观时,强调只有符合马克思主义的普遍联系的生态观,才是符合辩证唯物主义和历史唯物主义的生态观。恩格斯在《自然辩证法》中指出:“形而上学观点由于自然科学本身的发展已经站不住脚了。”“辩证法是关于普遍联系的科学。”[4] 841马克思主义认为自然界是人类社会赖以存在和发展的基本,人的物质世界的构建和精神世界的延续都以自然界的存在为前提。恩格斯在分析科学家林耐的时候指出,在漫长的历史发展过程中,自然界也曾经被孤立、割裂地理解,“与在时间上发展着的人类历史不同,自然界的历史被认为只是在空间中扩张着。自然界中的任何变化、任何发展都被否定了”[4] 850。这种孤立和割裂的形而上学的做法,不是马克思主义的基本方法。但是自然科学的发展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的,新的自然观随着科学技术的发展迅速进步了,“一切僵硬的东西溶解了,一切固定的东西消散了,一切被当做永恒存在的特殊的东西变成了转瞬即逝的东西,整个自然界被证明是在永恒的流动和循环中运动着”[4] 855-856。世界是普遍联系的观点取代了孤立、割裂的自然界的观点,运动的观点替代了静止的观点,这些改变显示了人类对自然界的基本认识的转折及变化。在《自然辩证法》中,恩格斯梳理总结了人类对自然界认识的自然观的变化,指出了人与动物对待自然界的不同,人具有主观能动性,即人是通过自身所作出的改变来使自然界为自己的目的服务,来支配自然界[4] 997-998。马克思主义的生态观是把客观实在性和主观能动性辩证统一的生态观,在尊重自然规律的基础上,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让自然界与人类社会和谐共处。正如恩格斯所言,人是处于自然界之中的人,因此“我们决不像支配者统治异族人那样支配自然界,决不像站在自然界之外的人似的去支配自然界——相反,我们连同我们的肉、血和头脑都是属于自然界和存在于自然界之中的;我们对自然界的整个支配作用,就在于我们比其他一切生物强,能够认识和正确运用自然规律”[4] 998

(二)体现马克思主义中国化最新成果的生态观

改革开放40年以来,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进入到新时代。我国社会主要矛盾已经转化为人民日益增长的美好生活需要和不平衡不充分的发展之间的矛盾[1] 11。因此,建设生态环境美好的美丽中国已经提上了正式日程,美好生活必然包括自然环境和人文环境的和谐美好。党的十九大报告中明确提出了要贯彻创新、协调、绿色、开放、共享的理念,“必须树立和践行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的理念”[1] 23。习近平总书记明确指出了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的辩证关系问题,经济发展不能以牺牲生态环境为代价,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发展,是尊重自然规律、保护生态环境的发展,是经济发展和生态环境建设的辩证统一。

一直以来,习近平总书记都反复明确阐述了当代中国的生态文明观,2005年他在浙江安吉考察时就指出:“我们过去讲,既要绿水青山,又要金山银山。其实,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3] 2232013年在哈萨克斯坦发表关于“一带一路”的演讲时,习近平总书记又再次阐明了“绿水青山”是世界和中国需要的发展目标,他指出:“宁要绿水青山,不要金山银山,而且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3] 128这一辩证主义生态观。党的十八大上,“五位一体”的包涵生态建设的总体布局取代了以往传统的“四位一体”,首次把生态放到和政治、经济、文化、社会建设同等重要位置上,彰显了新时代对生态环境的重视程度。5年后,十九大报告又明确提出了建设美丽中国的生态目标,要求树立绿色的发展理念,把绿水青山的保护和建设作为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的重要指标之一。习近平总书记指出:“绿色发展,就其要义来讲,是要解决好人与自然和谐共生问题。”[5] 247新时代习近平的生态观就是遵循马克思主义的生态观,是把人与自然的关系辩证统一起来的自然观,是把经济发展和自然发展辩证统一起来的发展观,是在尊重自然规律基础上充分发挥人的主观能动性的生态观。

  

四、审视与反思

  

(一)“两制并存”竞争共处中的异质生态观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态观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生态观,是与当代生态帝国主义在本质上斗争对立的不同理论,是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生态观的区别。当代生态帝国主义本质上是资本主义追逐利润的体现,是其转嫁生态成本实现利益最大化的手段,是对其他半边缘、边缘国家进行生态侵略的新形式,是新时代资本主义剥削和压迫的新手段。进入21世纪,马克思主义进入新的发展时期,社会主义发展在中国取得了显著成果,改革开放40年的成就证明了科学社会主义在中国实践的正确结果。与此同时,资本主义陷入了两次周期性经济危机带来的持续性衰退中,也给整个世界的发展都带来了巨大的负面影响。社会主义与资本主义的关系从19、20世纪之交的战争与革命逐步转化为20、21世纪的两制并存时代,在竞争中共存,在共存中竞争。当代诸多的西方学者也对资本主义发展模式进行了反思,亦有学者将视野转向马克思主义、社会主义角度,但对马克思主义和社会主义的肯定并没有超越资本主义改良反思的范畴。

(二)符合资本主义发展逻辑的生态帝国主义

新时代语境下的中国特色社会主义建设,即包括生态环境在内的“五位一体”是真正指向人类命运、人类未来前景的高瞻远瞩,中国所倡导的“人类命运共同体”更是关注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得出的必然结论。从资本主义诞生开始,原罪式的资本主义掠夺式发展造就了其辉煌的物质文明大厦,也同时形成了一个围绕帝国主义的、在政治经济上全面凌驾于其他贫困落后地区的广泛半边缘、边缘地带。从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角度来看,这种资本主义造成的两极化的发展无法由其自身制度来克服,而只有进入更高层次的社会主义形态才能够从本质上解决资本主义的基本矛盾问题。生态帝国主义只是在生态领域帝国主义形态的延展和体现,并没有超越帝国主义范畴,其本质精神依然是对依附和控制国家和地区的生态剥削和压迫,是资本主义剥削掠夺式发展的高级版本。进入21世纪,许多西方发达国家已经进入后工业化时代,广大发展中国家刚刚开始工业化进程,而此时生态帝国主义的出现也是符合资本主义发展基本规律的。

(三)生态帝国主义的历史命运问题

不仅要掌握生态帝国主义延伸发展的现状,更需要关注这种帝国主义的新形态的历史命运问题。生态帝国主义从本质上说是资本主义为适应新时代而衍生出的新形态,依旧具有资本主义基本矛盾的属性。马克思在《〈政治经济学批判〉序言》中指出:“社会的物质生产力发展到一定阶段,便同它们一直在其中运动的现存生产关系或财产关系(这只是生产关系的法律用语)发生矛盾。于是这些关系便由生产力的发展形式变成生产力的桎梏。”[2] 2-320世纪90年代以来波及全球的两次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已经证明科技革命带来的红利只能在一定程度上延缓资本主义的痼疾,对周期性发作的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始终无法根治。资本主义基本矛盾是“社会化生产和资本主义占有之间的矛盾表现为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的对立”[4] 802。也可以这么说,资本主义的历史命运自其诞生之日开始就被注定了,这也正是马克思恩格斯在《共产党宣言》中所指明的人类社会历史发展方向。无论是马克思恩格斯时代的资本主义还是21世纪的生态帝国主义、金融帝国主义等诸多形式的帝国主义,其基本历史命运是一致的,即被更先进的人类社会历史形态所替代。因此,恩格斯在《社会主义从空想到科学的发展》中指出:“社会主义现在已经不再被看做某个天才头脑的偶然发现,而被看做两个历史地产生的阶级即无产阶级和资产阶级之间斗争的必然产物。”[4] 796社会主义不是理论发现,而是人类社会历史发展到一定阶段的历史必然,是阶级斗争的必然产物。帝国主义之后的历史命运必然是社会主义和共产主义,而社会主义也不是简单构建一个尽可能完善的社会制度,“而是研究必然产生这两个阶级及其相互斗争的那种历史的经济的过程;并在由此造成的经济状况中找出解决冲突的手段”[4] 796。21世纪是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两制并存、并将长期并存的历史时期,但这种并存并非是没有矛盾的和谐的共存。资本主义和社会主义制度的共存是竞争中的共存,是代表着先进和落后不同趋向的竞争状态的量变阶段。

(四)生态马克思主义对生态帝国主义的批判和超越

当代与生态帝国主义理论相对应的是生态马克思主义理论的兴起,以福斯特为代表的系列学者形成了生态马克思主义系统理论,具有重要的借鉴意义。不同的世界观决定了不同的自然观,唯物史观决定了马克思主义的自然观。中国的学者已经关注到生态马克思主义,有学者认为:“马克思的生态世界观的核心是论证了资本与生态的对立,相应地,这一生态世界观给予当今人类最大的启示也就是告诉人们生态危机根源于资本主义制度。”[6]生态问题的最终是社会制度的本源和人类社会历史发展规律的显露。帝国主义无论用何种形式来更新其具体形态,但始终没有超越其资本逻辑。不容质疑的是,资本主义在与封建主义斗争的胜利中代表了先进生产力,整个人类社会的历史成为了世界史,“由于开拓了世界市场,使一切国家的生产和消费都成为世界性的了”[7] 404。不仅仅是生产和消费被纳入到资本主义逐渐成型的世界体系当中,生态也同样成为全球性的问题了。资本的全球扩张带来的生态问题已经涉及到整个人类命运的深刻问题,而生态帝国主义只是极端化的手段之一。虽然资产阶级创造出了“比过去一切世代创造的全部生产力还要多,还要大”的物质大厦,但是人类对自然界的索取和破坏已经达到了人类自身都难以等闲视之的程度。而资本主义经济危机带来的生产力的破坏,对商业产品的毁灭又是自然物质资源和社会人力资源的极大浪费,这种浪费又恰恰是半边缘、边缘地带的被资本主义控制下的贫困落后地区所需要的,悖论因此形成。资产阶级和无产阶级的界限跨越了国界,世界范围内的阶级斗争呈现出复杂态势,“为了有可能压迫一个阶级,就必须保证这个阶级至少有能够勉强维持它的奴隶般的生存的条件”[7] 412。一方面是资本扩张的原始动力,一方面是被压迫阶级必须存在的客观现实,资本主义的发展日益显示出撕裂的途径,而每一次经济危机带来的物质和精神的摧毁,毫无疑问是对自然和人类社会的巨大损伤。正如马克思恩格斯所言:“资本不是一种个人力量,而是一种社会力量。”[7] 415而马克思主义能够打破生态帝国主义的资本逻辑,改变两极化的对立的发展模式。生态马克思主义为我们提供了与生态帝国主义相抗衡的逻辑理路,提供了人类社会历史发展的必然的进步图景。

(五)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态观

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生态观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从“四位一体”向“五位一体”的转变过程中,中国发展的理念渗透着中国共产党人对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艰辛探索。在实现“两个一百年”奋斗目标的同时,创新和绿色也成为了关键词。十九大报告第九部分中明确阐述了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自然观、生态观,强调了人与自然的协同性,“人类只有遵循自然规律才能有效防止在开发利用自然上走弯路,人类对大自然的伤害最终会伤及人类自身,这是无法抗拒的规律”[1] 50。新时代中国的现代化是人与自然和谐共生的现代化,以马克思主义作为指导思想的当代中国,不仅遵循了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关于人与自然关系辩证统一的生态观,更将可持续发展、人类命运共同体的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最新成果理念付诸实践。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中的新发展理念包涵了绿色发展这个重要概念,指出了“绿色是永续发展的必要条件”[5] 108,建设美丽中国是我们的重要目标。习近平总书记指出:“人与自然是生命共同体,人类必须尊重自然、顺应自然、保护自然,”[5] 243他认为绿水青山就是金山银山。马克思主义基本原理的立场、观点和方法体现在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生态建设的方方面面,贯彻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的新发展理念是马克思主义中国化的必然要求。

 

[参考文献]

[1]习近平.决胜全面建成小康社会夺取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伟大胜利——在中国共产党第十九次全国代表大会上的报告[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2]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2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3]何毅亭.以习近平同志为核心的党中央治国理政新理念新思想新战略[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7.

[4]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3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5]中共中央宣传部.习近平新时代中国特色社会主义思想三十讲[M].北京:学习出版社,2018. 

[6]陈学明.论福斯特的生态马克思主义给予我们的启示[J].苏州大学学报(哲学社会科学版),2011,(6).

[7]中共中央马克思恩格斯列宁斯大林著作编译局.马克思恩格斯选集:第1卷[M].北京:人民出版社,2012.

编辑:汪智力

Review of Ecological Imperialism in the Context of New Era

Cai Xiao, Xia Baoxiong, Wang Xuedi

Abstract: The historical position of the new era requires new development concepts as well as a new global governance model. The ecological imperialism emerging from the new changes in capitalism in the 21st century must be answered positively with Marxist views. The essence of ecological imperialism is capital logic, which is still exploiting and squeezing the marginal and semi-marginal countries, but with more subtle means. It is a natural view that is completely different from Marxism. In the new era, Xi Jinping's ecological concept follows the dialectical logic of the basic principles of Marxism, embodies the latest achievements of Marxism in China, and is a critique and transcendence of ecological imperialism, representing the direction of the history of human society, as well as embodies the basic idea of community with shared future for mankind.

Keywords: Ecological View; Ecological Imperialism; Ecological Marxism; Marxism; "Two Systems Coexist"

 

[作者简介] 蔡潇(1981-),女,江苏南京人,黄冈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法学博士,大别山红色文化中心研究员,主要从事列宁帝国主义理论、思想政治理论课教育教学方法研究;夏保雄(1968-),男,湖北红安人,黄冈师范学院马克思主义学院副教授,主要从事马克思主义政治经济学研究。